临近国庆,整个四九城都增添了节日的色彩,四合院胡同外也是张灯结彩,路面打扫的干净,人们出门精神也是昂扬焕发,胸前别个徽章,走路都带风。

    杨小涛骑车回到杨家村,将杨太爷等人接到四九城里。

    三十晚上,杨小涛亲自下厨鼓捣一桌菜,邀请陈大爷一起,陪着太爷九叔等人喝一顿酒。

    第二天,杨小涛早早起来,门外周鹏、李楠和刑加琪三人也一早的过来,从轧钢厂借来的自行车,人手一辆,车前都绑着红布条。

    几人穿着都是崭新,杨小涛更是穿上新买的中山装和皮鞋,也不嫌捂脚。

    一头寸发,腰带更是将年青结实的身材束缚出来,格外精神。

    杨太爷上下打量,很是满意。

    随后从胸前将那枚领袖徽章取下,别在杨小涛胸口处。

    末了,又拿出一枚,递给杨小涛。

    “兔崽子,要成家了,以后就是大人了!”

    “明白!太爷!”

    “嗯,跟进去,别耽搁了!”

    杨小涛笑笑,跟家人客气两句,就赶着自行车,在院里众人的恭喜中,领着三人出发。

    一路上,四辆自行车慢腾腾的骑着,主要照顾刚学会的刑加琪和李楠。

    冉家,冉秋叶穿戴整齐,打扮好坐在床上,冉母在一旁说着话,无非就是嫁人了要相夫教子,打理好家。

    冉秋叶听在心里,拉着母亲的手也是不舍。

    嫁出去的姑娘,心里就装了另一个家。

    抬头老向墙上的相册,看着父亲那熟悉的模样,冉秋叶心里一阵酸楚。

    爸,你的女儿今天出嫁了。

    你在哪啊!

    你知道吗?

    想着想着,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。

    冉母看出来,立马开口劝解,“别想那死鬼,一个人不知道在哪快活呢!”

    “今后,别想他,就当他死了,没这个人!”

    冉秋叶低下头,她知道这是母亲安慰她,因为就在昨晚,母亲一个人半夜里起来,坐在窗前抚摸着父亲的笔迹,默默流泪。

    冉秋叶擦干眼泪,屋子里来了一群人。

    此刻,西北的天刚刚亮。

    “老冉,以水代酒,祝贺你了!”

    一群人坐在食堂里,面前的饭盆都是窝窝头,青菜叶子汤。

    身旁的人知道老冉的女儿今天成婚,都过来祝贺。

    这种事,在这里经常上演。

    大家都明白,这种祝贺,只能安慰下,回不去的人。

    “干!”

    冉父豪迈的喊着,将心里的酸楚通通压下。

    “干!”

    “小子,你要敢欺负俺闺女,回去老子扒了你的皮!”

    阿嚏~阿嚏~阿嚏~

    杨小涛看着太阳,终于将喷嚏打出来。

    揉着发酸的鼻子,“肯定是秋叶等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心理自恋的想着,随后整理衣服,看看时间刚好九点。

    领着三人来到冉家大院,就被一群孩子挡在院门口。

    身后的周鹏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把喜糖,往前一扔,孩子们立马低头伸手,杨小涛领着继续往里面走。

    拿着糖果的孩子在一旁叫喊着。

    “新姑爷进门喽~”

    来到冉家门口,一看俩小只堵在那里,杨小涛立马明白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也不用说,拿出准备好的红包,一人一个然后推开门走进去。

    屋子里,不少妇人围着,杨小涛走进来的时候,众人第一眼就是帅气,再往后就是有股成熟气,看着稳重。

    杨小涛问候众人,然后就有人将一个大红花戴在胸前,屋里的人也开始往外拿东西。

    冉秋叶坐在床上,一身崭新的列宁装,在腰带的束缚下身材更加凹凸,头发盘起来用木簪子插着,整个人坐在那里端庄惊艳。

    杨小涛竟然看呆了。

    “快,愣着干嘛,赶紧抱回去啊!”

    身旁有人喊道,杨小涛立马走上前,先是将徽章给冉秋叶戴上。

    一旁的冉母看着俩人,回过头去抹掉眼角的泪珠。

    “媳妇,跟我回家了!”

    冉秋叶低头抿着嘴,今天不能笑,更不能哭。

    今天,是她大喜的日子,要矜持,要庄重。

    杨小涛伸手,将冉秋叶横着抱起来。

    “妈!”

    “哎!”

    “一会您和心蕊她们还有院里的大爷去拥军饭馆,我订好了桌子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!”

    冉母应下,杨小涛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冉秋叶,忍不住的亲吻额头,又是让人一阵哄笑。

    当着这么多人面,冉秋叶只觉得额头发烫,立马把头贴在杨小涛身上。

    两人出门,杨小涛的自行车前面大梁上挂着一床大红被子,这是杨家庄送给冉秋叶的贺礼,足见冉秋叶在杨家庄众人心里的位置。

    杨小涛将冉秋叶放在后座上,随后又领着车队往四合院走去。

    不过,这次杨小涛特意绕路到天安门。

    微风清徐,彩旗招展。

    从喜庆的人群中穿过,走在庄严的十里长街,还有国旗下的誓言。

    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,这一世,要守住自己的幸福。

    四合院,前院。

    阎阜贵一脸阴沉的坐在板凳上,守着门口,眼睛瞪着大门外。

    屋子里,三大妈同样恹恹不乐,一旁的阎解成和于莉也坐着,沉默不说话。

    阎解放几个也不敢闹腾,都坐在座位上,老实的等着。

    一家人沉默的沉默,无奈的无奈。

    阎阜贵长叹一声,心里不痛快。

    “忒不地道了,一个院的邻居都不请,忒不地道了…”

    “就是,这院里谁家有事记个帐不找咱家?他杨小涛咋就这么不长眼?”

    三大妈抬起头说着,阎阜贵点头,却又无奈的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