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神庇佑!这就是邪魔硬扎的半边铁甲?咦!前面是一整块合胸的大铁片,内嵌着不知道啥布的软布面。后面是皮子的系带,在背后把大铁片绑紧…嚯!确实只有半边,像半个铁背心一样,只罩住身子,不管肩膀和胳膊!…来,让我砍一斧头,试试这甲到底有多硬扎!”

    平塔号无力的漂浮在海面上,风帆降下了一半,到处是倒伏的水手,以及涂抹流淌的红色。王国的武士们兴高采烈,在水手们的尸体上摸索着,寻找锋利又坚固的弯刀与匕首。十五颗带胡子的首级,堆砌在船尾的角落,是等待分配的军功。而在新垒砌的首级旁,是五个瑟瑟发抖、满眼畏惧的水手俘虏,被绑住跪在甲板上,各个身上都带着伤。

    “上主啊!争先恐后的争着割头…真是凶残野蛮、嗜血可怕、没有开化的西潘古土人!…”

    金匠卡罗艰难的抬起头,环顾着这炼狱一般的场景,浑身就是一个哆嗦。船上的土人战士各个神情凶悍,踩着没过脚背的血与海水,在无头的尸体上翻来翻去,不时还发出喜悦的笑声。而在他旁边,木匠安东尼奥早已经吓得晕了过去。至于细木工洛普,则已经丢了脑袋,变成了炼狱的一部分。那可怕的样子,落在卡罗的眼里,恐怕要连着做好几天的噩梦…如果他还能活下去的话。

    “该死!Joder!早知道圣玛丽亚号能逃掉,打死我也不跟恰楚一起,到这艘见鬼的平塔号上来!…”

    金匠卡罗一边恐惧的暗自咒骂,一边努力转了转脖子,找那个不仅自己见鬼的、还带着他们见鬼的水手长恰楚。数息后,卡罗终于看到了恰楚的样子,对方上身完全赤着,那副大平松船长奖赏给他的、至少值8个弗罗林金币的加泰罗尼亚钢制胸甲,已经被土人扒掉了。而他痛苦的呻吟着,胳膊和大腿上,各有一道划破的伤口,明显是穿着胸甲搏斗时,先被击中四肢,然后被土人击倒。

    “Co?o!恰楚,你怎么还没见鬼?!…”

    金匠卡罗大骂了一句,结果恰楚没有回头,反而是举着铜斧的土人首领,转头看了他一眼。卡罗立刻从心的缩成一团,脸上尽力挤出讨好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上主见证!强壮的西潘古骑士!…我们…是…大海对面而来…满怀善意的朋友…”

    土人首领没有理会卡罗,而是深吸了口气,用力一斧,砍在那副制式胸甲上!

    “砰!!”

    刺耳的金属撞击声,响彻整艘帆船!被如此大力的一击,那胸甲猛地在甲板上一震,再看去时,正面已经多了一道斧头的凹痕。而那土人首领瞪大眼睛,看着没有砍破的胸甲,又看了看自己手中,已经缺了个口的铜斧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“主神见证!这大铁片,这么这么梆硬?!斧头都砍缺了刃,竟然还没有破!这竟然比王国的青铜布面甲,还要硬!…”

    灰土普阿普翻来覆去,又看了这钢制胸甲好一会,这才神情凝重的,看向同样有些吃惊的亲卫普鹿。

    “主神庇佑!这种坚固的大铁片甲,邪魔的船上找到几副?…”

    “头儿,有六副!四副在两艘船的水手身上,两副在船舱最底下,就在那两个戴银器的邪魔贵人那里。”

    “哈!不是武士,还占着好甲…把这六副甲都给我收好了!回去配上肩甲和腿甲,赏给这次战功最大的几名勇士!…啥?我要不要留一副?傻!这一战功劳最大的勇士,不就是我吗?!…”

    灰土普阿普不屑的撇了撇嘴,又摸了几遍这发白的硬甲,这才递给了亲卫普鹿,继续问道。

    “其他的缴获呢?”

    “头儿,我们还缴获了十三根‘闪电棒’,就是那种冒烟射石子的铁管。两门火炮,和王国的鹰炮差不多,但好像是用铁做得。三桶火药,剩下的不多,倒是那装火药的桶很好,密封着几乎不进水,也不知怎么箍的桶。还有三四十把弯刀,一些匕首…说实话,这些邪魔的东西,都做得挺好的…”

    亲卫普鹿挠了挠头,想了会,又想起了什么,从身后的武士那里拿来两个盒子。

    “哦!我们还找到两个盒子!一个是从船上酋长房间搜出来的,是个普通的铁盒,里面是一卷很大很长的图!上面写满了邪乎的符号,好像是卷地图!…啧啧!那皮子特别软,残余的毛非常细!我从没见过有这种皮子的动物…”

    “嗯?邪魔酋长的地图?拿给我瞅瞅!”

    灰土普阿普打开铁盒,展开大平松船长秘密记录的远洋海图。那海图上全是字母与图形的标记,只是一会,就看的普阿普头晕眼花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邪乎的符文?真看的我头疼!给我烧…算了,留给西红柿祭司吧!他提前吩咐过,一定要留下邪魔记录的图板和文书,摸清对方的底细…让我再看一眼这个小盒子,弄得这么鲜亮好看…”

    “头儿,这是从船舱底下,两个邪魔贵人那里搜出来的!当时他们还很激动,估计是邪魔部落非常重要的信物!”

    灰土普阿普摇着头,把海图丢回铁盒,又打开上过漆的小木匣。那匣子里的东西不多,只有一枚戒指,三张小皮卷。

    “哈!这戒指上的宝石,这么小?!…咦!这皮卷,比刚才的地图还要精美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