陨心丹阁内。

    涂山君也终于弄清楚了侯家的家庭情况。

    就连许多侯家自己都不一定清楚的事情都翻阅了一遍。

    侯家祖上出过筑基修士,可惜后辈不争气,甚至出现过无灵根的情况。

    无灵根,想要修成练气士那花费的代价可就大了,后来就断代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许多修士常遇到的事情。

    灵根这东西奇怪的很,父母都有灵根也不一定会生出有灵根的孩子,而父母没有灵根,后代也可能出现稀有灵根。

    要不然的话,那些修士家族也不会广阔接纳俗世子弟,改名换姓成自家的。

    每个修士家族都经营着一定的凡俗基本盘,时隔一定时间就大范围测灵根,然后收纳拥有灵根的凡俗子弟。

    侯家的情况说差也没有差到底,还有点老本能吃着,不说那两间阳城的瓦房,至少还能送人去青云观。

    要是有个争气的,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。

    涂山君也帮不了他们太多,只能将纳物符还回去,然后再留些资源。

    多了他们也保不住,少了又形不成太大的助力。

    总之,修行这事儿还得靠自己,他也顶多拉一把。

    涂山君起身拱手道:“待我办完事情,再与道友详谈。”

    “李道友客气,容儿,你跟李道友他们同去,办事儿周全点。”

    紫少晴现在不急,一是师父没有出关,丹药也没法拿给师父看,再就是这两位已经到了阳城,办完事情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。

    容儿安排了麟角兽车。

    阳城有禁空阵法,筑基修士也得乖乖走路,所以入阶的兽车就成了城内的交通所用。

    城内往来的驮兽不少,什么模样都有。

    到了侯家门口已是夕阳西下,辉光散落在城墙,到这里只能看到阴影。

    “丁道友和容儿姑娘就不必下去了,我自去便是。”涂山君微微拱手示意。

    既然是送还东西,没有必要带上这么多人,他一个筑基修士就足够了,人多了反而会吓到侯家。

    “李兄太客气,我和容儿姑娘留在这里等等就是。”丁邪赶忙接过话茬,他知道涂山君肯定不想让太多人去,所以不如他和陨心丹阁的都人留下。

    反正就这么两步的事情,法力消耗几乎不增加。

    涂山君推开篱笆小门。

    走到木制的大门前。

    抬手敲了敲。

    “谁呀。”

    屋内传来女人的呼喊声,紧接着就是脚步声,来到门前开门。

    刚才没感觉到威压,只觉得有人到了门前。

    打开门一看,眼前这位身披黑袍人的灵光强盛如斯。

    王瑜根本不认识这位黑袍前辈,更不敢随意乱看,这一看就是大修士啊,他们家根本得罪不起,就连说话都磕巴起来:“前…辈,您找谁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侯伯旭故人,这里可是侯家?”

    “当家的,你大哥的故人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请进。”

    涂山君微微颔首,迈步跨过门槛走进去。

    就两间瓦房,充其量多个小天井,这就是侯家。

    “前辈,您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,侯…”

    待坐下,涂山君看向那个和侯伯旭有些相似的中年人,不由得感叹,他终于来了。

    侯仲颖本就紧张。

    被堵回来这一个月每天都活的很惶恐,生怕大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如今终于见到人登门。

    看灵光闪现,这位分明是筑基大修士。

    他不过是个练气三层,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涂山君说道:“我叫李青枫,是侯伯旭的故人,受他所托前来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没有地址,所以出此下策让阳城帮忙寻找。”涂山君顺势解释了一句,免得他们继续担忧。

    两夫妻面面相觑都长出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们生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。

    现在真见到就放心了。

    筑基修士找他们也是大事儿,好歹不像是原来那样恐惧忐忑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侯井严可在?我想找他谈谈。”

    涂山君看了一圈,一家三口人并没有侯井严,按理说这个时间,矿上也该下工了。

    “前辈,井严在矿上,可能晚些。”

    侯仲颖恭敬的问道:“前辈,不知道我大哥怎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侯伯旭十四年前身亡,托我将遗物送回,我得见到他儿子。”

    得知大哥身亡的消息,侯仲颖栗色的瞳孔缩小,眼角顿时耷拉下来,眼中闪过晶莹。

    爹妈去世的早,他是哥嫂两人照顾大。

    虽然早已经心中有底,但是真知道了确切的消息,侯仲颖顿觉难受。

    长兄如父,侯伯旭对于他来说,就真的像是父亲一般。

    失踪还不确定如何,如今死亡的消息带回,侯仲颖突然感觉眼角湿润,眼泪顺着皱纹流淌下来。

    王瑜说道:“前辈,您将遗物交给我们就是,等井严回来了,我们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您的时间宝贵。”

    涂山君摇了摇头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得亲自将东西交到侯伯旭的儿子手中,他必须见到那孩子。

    就算眼前站在这里的是那孩子的亲二叔,他也不能将东西拿出来。

    正说话的功夫,一位干瘦黝黑的小个中年人跑进来,焦急的招呼道:“侯二,你家井严和我家的福达让矿给压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

    侯仲颖大惊,这时候也顾不得悲伤了。

    孩子好好的,怎么让矿给压了。

    那个矿脉他也去看过,从来没出过大事儿,正因如此他才敢让井严去干。

    闻言的涂山君神色凛然,肃穆青面更加凝重。

    “哎呀,快跟我去救人啊,要是晚了,孩子命要没了。”矮个的齐召一把拉住侯仲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