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煊皱眉,这仅存的一页经文有些另类,质疑万物,怀疑时空。按它所叙,除却自身之外,一切都为虚。

    可以说,这种认知观点有些疯狂,不似经文,而像是一种冰冷而离奇的描述。

    “街上熙熙攘攘,万家灯火,你徜徉人群风景中,真有那么多人同行吗?错了,其实只有自身,偌大的城市,繁华的夜景,都只是一个人的想象。”

    “真正的你,或者躺在冻土下,或者横陈冰冷的宇宙中,世间万物,所有绚烂,都只是你一个人编织的梦。”

    “当你醒来,可能会发现,所谓的繁华人间,璀璨烟火,都如泡影破灭,有的只是自己躺在黑暗中。天地间,只是你自身,所有色彩斑驳的过往,都是你一个人的思绪,你醒了,真实的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,你一个人在安静地看书,窗外的城市,路上的车声,远方的村镇,都存在吗?不,一切为虚,你躺在冰冷的泥土下,只是你一个人的思维在活跃,呈现了这一切。”

    “世间只有你,一个人的幻象,万物万景,都是你自身思绪的延展,编织成一个虚幻而又宏大的泡影,真正醒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冻土和宇宙深空都不存在,你只是在不可言说的虚无中静静地横陈,身体冰冷,精神活跃,以思维构建了世界,梦醒了,一切该坍塌了,真实出现……”

    王煊出神,有些发呆,这是经文?

    跨越时空,相隔不知多少岁月,文字、语言都已无法理解和传承,有的只是这种精神可以共振。

    这页纸张,所述若是可信,真实世界未免太可怕了,所有这一切都是自身的思绪的外放,古今只有自身一个人,万物,宇宙,都是虚幻的?

    王煊一脸懵,这经文有些魔性,在洗脑,唯心到了极致,舍己之外,世间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“怎么像是一个精神有疾的人留下的日记?”他一脸纠结之色,这就是最后的经文吗?对他来说,感觉没什么用。

    可是,在一个文明火堆中,它以普通材质书写,但却无损,没有被烧尽,说明它蕴含的经义不同寻常。

    还好,这只是几段鬼画符,并非全部。

    王煊将它投入火种间,继续交感,精神波动一致后,再次捕捉其思感痕迹。

    “你信了吗?自古以来,世间只有一人,我就是你,当我清醒时,留下记录,你精神延伸时,看到这世间唯一记载真相的纸张……”

    王煊无言,后面还是精神病人的日记,依旧在洗脑。

    “其实,这只是一种假设,信与不信,都对,真实比我所说更无法预测,更离奇。我所言,只是给你提个醒,或许真相就是,你是一个病人,躺在病榻上大半生了,你的身体已经老去,你的精神弥留之际,勾画万物万景,一切因此而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毒!”王煊说道,然后,他对小白虎招手,道:“来,我为你揭示真实的世界,传你一篇无上经文,讲述万物的本质……”

    然后,他就不客气的荼毒小白虎了,传给了他这段精神烙印。

    出乎预料,圆脸少女痴呆了,深陷当中,不断梦呓,道:“好有道理,妖主是我真身,主意识,王煊是我的精神糟粕,所以,该打死,世间万物唯我为真!”

    王煊一看,简直无言了,不想搭理她了。

    他赶紧再次捕捉精神烙印,接下来总算看到了真正的经文。

    “我所言所述,只是个引子,缘法生灭,凭你本心。精神是我们唯一可以劈开迷雾,接近真相的利剑,但真实能量的积累,以及以肉身为盾,自我防御,也不可或缺,假若世间只有我,那么以此为准,捕捉我之外的真实……”

    接下来是真正的经文了,但是,它依旧基于精神病人日记的假设,以这个为前提来推演。

    “见鬼了,想学你的法,先洗脑我自己,把自己弄成一个精神病患者?!”王煊快无言了。

    当然,如果站在着书者的角度,一切又是那么自然,这本就是他写给自己的信,认为世间只有他。

    在这部经文中,认为真实的影响无处不存,与我共鸣,但真实的能量物质很难捕捉。

    唯有精神纯粹,认识到自古只有自身,修成精神天眼,才能在那黑暗无边的尽头捕捉到绚烂的真实物质,积淀在身,为自己所用。

    “我都不用再去纯粹自身了,就已经拥有精神天眼,照这个说法,我是天生的精神病重患者?”

    王煊腹诽,这位真有意思,是认真的吗?怎么感觉像是在不着痕迹的折腾后人。

    按照经义若是能修成精神天眼,单这种诱惑就值得部分修行者去冒险,将自己折腾成精神病不可。

    不过,接下来的经义确实有料,但是需要他辩证地看,得自身提炼才行,不然的话,他真会成为“重症患者”。

    “冰冷的宇宙中,唯一的我,所触及的各种幻觉,如生灭,如光芒万丈的星体的骤然解体,都在虚幻中散发出点点真实物质,值得珍惜与萃取……”

    王煊费尽心思,将重患者的精神思维,破译成自己适应的篇章,来取其精华,去其元神疾病。

    无论是生命体的寿命,还是璀璨恒星释放的能量,在这篇经文中,都是一种“外感”,是一种刺激自身的感知的虚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