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在说话?

    整片尘封的光明世界中,不时有涟漪荡漾,从那些巨大的头颅中波动而出,是他们在梦呓吗?

    17纪前,旧圣最后驻足之地,远观灿烂,近看血淋淋,所有的光都是血肉、骨头等绽放。

    “你或许多想了,深空尽头什么都没有,哪里有什么恶意?神话腐朽,超凡崩塌,无恒定之态,从古到今都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不,有的,我曾经成功活着从超凡光海的大道漩涡中逃出来,亲身体验到,那对岸,深空的尽头,一定有什么,带着恶意。”

    “实验室中,单一6破的怪物出事了,杀死了那里所有人,逃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止一个人在谈话,许多光雨,蒸腾起纷繁的场景,在光明世界中朦胧的呈现。

    王煊原本都要走了,现在沉寂下来,在边缘区域驻足,看着“玻璃板”下的宏大世界,安静地聆听。

    不过,他也阵阵心悸,很是不安,好像有涟漪波动,向他这边扩张过来了,有所觉察。

    他只能让自己暂时退出6破状态,瞬间,他看不到光明的地界了,所谓的“玻璃板”还有梦呓声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在他眼中,这里一片漆黑,死气沉沉。

    “6破后,才能见到部分真实场景吗?这是旧圣临死前,布置与封印的古界,还是如同我所能进入的迷雾区一样,是超脱现世外的地方?”王煊自语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再次晋升6破领域中,不再封锁自身的感知等。

    “不止我一个人感受到恶意,道,空,也曾经有感。”

    “道、空,哪里去了,真被杀死了吗?”

    王煊出神,这是旧圣的梦境?那个时代的至高生灵殒落在这里,死而不僵,至今还有残存的思绪?

    “哧啦,哧啦!”当涉及到很核心的问题时,对方的思绪中绽放术法,有防范,精神之光内敛,不再外溢。

    同时,王煊发现,这些思绪像是余波,很早以前发出,当有人关注时,才荡漾过来,被特殊的人接收到。

    “我怀疑,必杀名单来自超凡光海最深处,无尽时空的对岸。”

    “圣者中第一人上路了,没有抵临对岸吗?”

    “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十数纪以来,第一人换了两三次,下场都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哧啦,哧啦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王煊注视哪块区域,望向哪里的朦胧场景,便能对接到相应的部分梦境,感应到模糊的思绪。

    “超凡中心终有一天会停下来,再也逃不动,那个时候,就是真正的永寂,再无神话属性,从此所有宇宙都失去超凡活性,从此幽冷,死气沉沉。”

    “得想办法了,超凡中心更迭的频率越来越快,每一纪存续的时间越来越短,一切都要消失了。”

    “哧啦,哧啦!”

    关键时刻,那些残存的思绪又自我保护了。

    王煊心头翻起巨大波澜,超凡中心更迭,很可能是一种逃亡行动?它不断地在改换宇宙,在躲避着什么?

    他沉思,在这里坐了很久。

    光明灿烂的世界中,山川景物依旧,但是,全是血肉和碎骨等,很多光雨洒落,诸多场景交融。

    这是否也算是一个自洽的超凡世界?

    那些梦境,那些思绪,它们在延伸,在交融,彼此间有了沟通,汇聚在一起,是否算是构建了一个真实存在的特殊文明?

    庙固就是从里面出来的吗?他是某颗头颅残余的心灵之光外溢的一部分?

    在外人看来,这里有的只是血液,残骨,是17纪前各路超凡者的葬地。但是,换一个角度看,那些思绪,那些心灵之光具现的人,和现实世界比较,或许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在他们的世界中,一切都是真实的,山川景物,他们以精神之光的形式存在等,没有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而作为观察者,比如王煊,看到的是血、骨、尸体等。

    “是否也有人观察我等,我们是不是也在别人的梦境中,自己却不知?”王煊自语。

    虽然在倾听,但他也在注意戒备,不时有残余的波动扫过来,相当的危险,最终他起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他向回走,在很远地方回首,那里光明灿烂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觉得看到了真相,认为是死去的人残留的精神思维互动,演绎出超凡,社会,文明,见到一片新超凡世界,但这些或许也都只是表象。毕竟,他们当年联手后,做了某种事才全灭,也许,他们有了答案,也许,部分人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陆兄弟,你跑哪里去了,走出去很远吗?”历红尘问道,很是关切。

    王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,道:“走出去确实有些远,我险些迷失,还好,总算找到归途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地方不能乱闯,迷失就意味着死亡,元神会在黑暗中消散。”金属发丝根根晶莹的机械人齐源说道。

    陆芸和均衡等在世界断面的边缘区域,还未回归肉身,都一而再地提醒他,下次一定要谨慎点。

    他们各自回过肉身,没有耽搁时间,立刻踏上归程,很快进入宇宙飞船,离开34重天。

    “喂,老张,找我什么事?”路上,王煊接听张教主的超凡通讯器传讯。

    “你小子是不是又跑命土后方的陨石通道上方的世界中瞎折腾了,再次把我具现过去了吧?”

    王煊诧异,有些不解,道:“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为什么感觉很真实,身临其境,感觉被你充满恶意地针对了?”张教主问道,严重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