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拱的死,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,震动了整个京城。

    一些勋贵世家听到风声,二话不说,把家中平日里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关了起来,生怕他们在这紧要关头给家族闯祸。

    林若甫作为庆国宰相,文官之首,官居一品,影响力不言而喻,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
    现在他辛苦培养的接班人被杀了,就算是再冷静的人,也难免做出些疯狂的事情来,这个时候就算是政敌也不会去触他的霉头。

    新上任的京兆府尹都快急疯了,当天就把所有捕快全部散了出去,并且发布了悬赏,有提供线索的赏银百两,缉拿真凶者官升三级,赏千金。

    一时间,整个京城就像是一盆煮开的沸水,彻底炸开了锅。

    皇家别院,范闲正跟林婉儿你侬我侬,忽然林婉儿提起了哥哥林拱,范闲担心她的身体,一时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林拱被杀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林婉儿心思细腻立即发现了范闲的异样。

    范闲见瞒不过去,只好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林婉儿如遭雷击,脚下一软差点晕死过去,范闲赶紧上前抱住她。

    “我二哥是谁杀的?”

    范闲摇摇头:“现在还不知道,不过听说是死于四顾剑法之下。”

    “四顾剑?东夷城大宗师?”

    “我也只是听说,京兆府已经在全力稽查凶手,相信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范闲,我信不过京兆府,你能帮我去打听打听吗?”

    “这.......好吧。”

    范闲稍加犹豫还是答应下来,从皇家别院出来,范闲找到王启年,让他前往兵马司约秦浩见面,很快王启年就带回了消息,秦浩约他在司理理的花船上见面。

    夕阳西下,范闲来到流晶河畔,正准备前往醉仙居,却发现流晶河沿岸所有的青楼门口都有捕快把守。

    “京兆府办案,闲杂人等速速离开!”一名捕快冲范闲喝道。

    范闲背着双手,一派纨绔子弟居高临下的姿态:“本公子乃是户部侍郎之子,何人胆敢拦我?”

    为首的捕快见他态度如此嚣张,正要撸起袖子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,身后一名老捕快赶紧拉住他:“这人我见过,好像真是范府的公子,还是不要得罪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范公子,不过请恕小人冒昧,上官有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流晶河畔,小的们也只是听命行事,您也别让小的们为难。”捕快立马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忽然一队兵马司巡防队的士卒赶到,粗暴的将把守醉仙居的捕快赶到一旁。

    一名捕快愤愤不平的喊:“我等奉府尹大人之命封锁流晶河沿岸,你们是何人胆敢对京兆府出手?”

    为首的巡防队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:“哼,京兆府又如何?我家大人晚上要来醉仙居吃酒,你们这些泼皮识相的就滚一边去,若是扰了统领大人的兴致,小心你们的脑袋。”

    看着巡防队士卒明晃晃的刀枪,京兆府的捕快一个个都不敢再吭声了,他们这些捕快平日里欺负欺负地痞流氓还凑合,跟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卒干起来,那就是找死了。

    范闲在一旁看得直泛酸:“靠,这个老秦,泡妞搞这么大阵仗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你家大人是朋友,我叫范闲。”

    巡防队士卒跟醉仙居的人打听了一下,验明了范闲的身份后,就放他进去了。

    花船上,司理理也正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幕,冲身边的丫鬟说道:“有贵客到了,去准备些好酒好菜来。”

    很快,范闲就被带到了花船上。

    一进到司理理的房间,范闲就吐槽道:“老秦可真行,把见面地点约在你这里,这也太假公济私吧?”

    司理理掩嘴轻笑:“范公子是怕那位郡主吃醋吧?”

    “理理姑娘消息挺灵通的嘛。”

    “范公子与郡主郎才女貌,堪称一段佳话,京城之中谁不知晓?”

    正说话间,丫鬟凑到司理理耳边一阵低语。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了,去把人带来吧。”

    范闲好奇的看向岸边,发现巡防队的士卒正一队护卫打扮的江湖人对峙着,为首是一名中年微胖男子,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假笑。

    “那是林相身边最信任的谋士袁宏道,据说是个算无遗策的老狐狸。”

    范闲有些诧异的看向司理理:“他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司理理装作一副很镇定的样子:“等他来了,范公子不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,司理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犯嘀咕的,毕竟林拱当时是死在她船上。

    没多久,袁宏道就来到花船上。

    “哟,范公子也在?”

    范闲有些尴尬,毕竟这里是青楼,袁宏道又是林府的人。

    “约了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哦?这位朋友该不会就是理理姑娘吧?”袁宏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    司理理轻笑道:“二位就莫要拿奴家打趣了,袁先生若是不急,一会儿人来了,您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袁宏道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不急,袁某有的是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袁某有个不情之请,还望理理姑娘如实回答。”

    司理理心头一紧,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。

    “哦?袁先生有什么想问的,只要奴家知晓,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最好,也免得袁某费些手段。”袁宏道说话间从袖口掏出一堆工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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