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爱的师妹就在此,自己竟敢贸然干出这等危险至极的事来。

    何顾心惊不已,一度产生自我怀疑。

    连场合都不顾忌,什么时候我的定力变得如此不堪了?

    心中不安,他赶紧检查起身体的情况,唯恐哪里出了大毛病。

    快速一番下来,却并未发现体内有何明显异常。

    顿时有些懵了。

    林颦儿那娇美的脸上渐渐生出焦心之色。

    见师兄额头直冒着汗, 人又不说话,像是忽然间傻掉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立即放下碗筷,站起身。

    知师兄身体有伤,深怕他此时出个万一不好的意外情况。

    莲步匆匆,她快步绕至师兄身旁。

    随即俯下身,一只纤手搭在师兄的肩头轻轻摇晃了两下,想要唤醒师兄。

    淡墨眸子直看着师兄的脸, 语气着急, 又不敢说得太大声。

    “是怎么了, 哪里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空柔也站了起来,大眼睛紧张看着何顾。

    两只小手互揪着,忍着意动,一脸的关切。

    唯一知道内幕的柳执事不像她们那般紧张。

    美妇一手随意横放在身前的桌子上,另一只珠润玉手优雅撑住贵气下巴,歪头看去。

    美目流露着些许幸灾乐祸,一副要看好戏上演的仇快模样。

    何顾方回过神。

    偷瞥了一眼正看热闹的美妇,忙笑着解释道:“我没事,刚刚只是一时吃太急,不小心牵动到了脏器的伤势。

    现在已经缓过来了,并无大碍,放心。”

    听言,林颦儿微长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纤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干净的素白手帕, 仔细替师兄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。

    动作间,淡墨眸子脉脉含着柔情。

    空柔轻拍几下娇小胸脯, 小脸这才安定下来。

    近距离注视师妹那张娇美近乎极致的花容, 感受着来自于她的细致关怀。

    何顾心里泛起厚厚歉意。

    明明二女今日为他和柳姨做了一桌子丰盛饭菜,自己就不该挑在这种场合行那个人私欲之事。

    这样对她们十分不尊重。

    他待人处事向来崇尚随性而为,一直以俗人自居。

    从不刻意忽略自己的欲望,主动委屈自己。

    有如此想法,倒不是自认不该与柳姨亲近。

    只是觉得此番作为于情极为不妥。

    纵然要,也应换别的时候,另一番场合才最合适。

    在没有与诸女坦白之前,他不愿当着其中任何一位的面干起与其他女子满足私欲的事情。

    就算一定不会被发现也不想。

    见被何顾安全糊弄过去,正期待发生点什么的美妇顿时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她看不下去。

    语意双关带着刺,戏笑道:“好嘞好嘞,你们两个就不必瞎担心了。

    柳姨检查过,他身体正棒着很。

    顶多只是今日劳累了一点,回头睡一觉,多食补些滋阴补阳之物便会好了。”

    听出她的言外之意,何顾心中猛然紧张。

    怕被二女理解到背后的意思,他立即转移开话题。

    “对对对,有些累了,我先回屋休息一下,你们接着吃,无需操心于我。”

    说着装着体虚的样子,费力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   二女见状都忙上前, 一人一边扶住他。

    何顾不好再多说什么,就没劝阻。

    柳执事不紧不慢起身,一同跟着出去。

    “我也吃得差不多,该回去衣裳阁看门了。

    今天真的很感谢颦儿丫头跟小柔丫头的盛情款待,来日有空也到我那边坐坐。

    近日来了一批新布料,随带着还有不少教人管教夫君的书,你们也到了时候,可得多多见识一番才好。”

    二女被说得害臊,点着头不敢回话。

    何顾心里着实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教坏”林颦儿的那些世俗杂书就是他师妹从柳执事那里取得的。

    他自己屋里那些藏得隐秘的书籍也是某次机缘巧合之下,在衣裳阁意外看过,这才在外出之时顺带购买回来观摩批判。

    之所以三番两次敢直接对美妇毛手毛脚,很大因素就在于此。

    明白美妇是过来人,所以他胆子才放得大了一些,行事不太考虑顾忌之处。

    其实他并不了解柳姨的过去,也不晓得柳姨曾经的道侣是谁。

    只是凭她身上那种掩盖不了、半点不像作假的熟妇风韵猜测到这一点。

    从小就一直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所以之前在听到美妇自言自语说她是第一次时,他第一反应是认为,美妇之言应该是指与曾经道侣之外的人的第一次。

    美妇帮他期间,他唯一感到不太知足的也是因为这一点。

    以前他单独把柳执事当长辈看待,不觉得有啥遗憾。

    现在情感变了,才有了在意。

    只是事已至此,谁也无法改变曾经已发生的事情,何顾才打消了这个念头,不再介意起这一点。

    毕竟感情是最根本的第一位。

    只要美妇的身心以后完全由他一个人占有着,他就满意了。

    还有些解释的话要对美妇说,但看着眼前勉强控制住的形势,他暂时忍回挽留她的话。

    四人出了大厅。

    柳执事如长辈般再次朝二女道别一声,叮嘱她们要记得有空就过去拜访。

    期间却再没有看向何顾,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了闷气。

    道别完,美妇衣袂飘动,华丽飞身。

    转眼间身影渐无,消失在天际。

    目送美妇离去,直至看不见了,何顾这才念念不舍收回目光。

    二女像对待病重之人一般将他搀扶进房间,安置到床上。

    接下来又是倒茶,又是嘘寒问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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