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长的一夜过去了,有人一如往常,有人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    浅雨慢悠悠起床,慢悠悠下楼,端着杯子去厨房倒水时,门铃响了。

    门外高大修长的男人,乌黑的发丝湿漉漉的。

    “郁言?这么早?”浅雨惊讶。

    郁言看到她明显松口气,语气很是焦急:“昨晚打电话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作息时间相当规律的他,按时十点准时入睡,不用问手机也是设置免打扰。

    早上照例出门慢跑一小时,回家洗完澡,拿起手机,看到昨晚凌晨,有浅雨的未接来电。

    那么晚了,最大的可能就是浅雨遭遇危险。

    来的路上,他骂了自己无数次,要是浅雨发生意外,他死一百次都不够。

    浅雨愣了一瞬,抬头:“我喝酒没办法开车,想让你来接我。”

    昨天本是想告诉他乐萌萌的事,由他来提醒郁默。

    毕竟是别人的隐私,既然处理好,就没有必要再提。

    关上门,浅雨请他坐。

    “是我太早休息,没能去接你。”郁言说了一个手机号,“新号码,以后打这个电话找我。”

    浅雨保存到手机通讯录,纳闷:“怎么突然换手机号?”

    “不是换。”郁言看着她,笑了笑,“我之前基本没私人电话,都是工作上的事情,晚上总是静音,现在这个号码永远为你开着,有需要直接打给我。”

    浅雨嘴角一抖。

    郁言对待朋友这么热情?

    就因为没有接到电话,特意准备一个手机号。

    那他再交几个朋友,要有多少手机号?

    “昨晚和谁喝酒?”浅雨安全后,郁言开始担心其他问题。

    浅雨在他身旁稍远的地方坐:“青蓝的助理,我挺喜欢她的,就请她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......谁?”郁言略微与她凑近些,俊脸上表情认真。

    浅雨喜欢谁!

    “一个心地不错的女孩。”

    女孩......幸好。

    郁言提起的心瞬时回归原位。

    浅雨看着他眨眨眼。

    男人头发乱糟糟的,领口的钮扣也系错了几颗。

    浅雨习惯郁言穿戴整齐,狼狈的样子是第一次见:“你今天走不羁风?”

    郁言:“......”

    心急如焚的跑来,哪顾得上照镜子。

    他抬手胡乱整了整。

    郁言这模样,莫名让浅雨有一种想要摸摸看的冲动。

    于是,秀气的手指拂上男人的乌发,给他理了理杂乱的发丝。

    郁言身体僵直,耳朵尖悄悄红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浅雨笑盈盈。

    下一秒,旁边的人又凑过去几分,微垂着头,嗓音低低地道:“帮我系扣子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浅雨挑了挑眉梢。

    这位朋友有点得寸进尺啊。

    刚刚看他像傻乎乎的小奶狗,这才好心帮他忙。

    郁言勾起唇角:“我系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系不好?请问您20多年来,扣子难道都不系的吗?”浅雨嗔怪着,可还是扬起手,“你脸皮真的很厚。”

    女孩微凉的指尖,一下一下,时不时碰触到的肌/肤,霎时变得滚烫。

    郁言低头看到白皙的手指,心颤了颤,缓缓靠过去:“有了你,我就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贴的非常近,好听的声音飘进浅雨的耳朵里,使她防不胜防。

    对视上的一双漆黑眼眸,眸色柔软。

    浅雨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。

    郁言正要握她的手......

    “嗡嗡。”桌面的手机震动。

    浅雨侧身去拿:“我接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郁言“犯罪”的手,尴尬地悬在半空。

    晚一分钟,他就能和浅雨牵手成功。

    电话是苏易打来:“浅雨,我姐出事了!你快来我家!”

    在家的苏易结束和浅雨的通话,重重地叹了口气,望向沙发上的苏蓉。

    “你偏不听医生的劝,从医院把蓉蓉接回来,耽误了她的病情怎么办?”苏妈妈愁眉不展,紧紧握着女儿的手。

    苏易手机一扔,模样十分着急:“妈,你的女儿你不了解,她会有抑郁症吗?全世界谁有抑郁症,我姐也不会有!”

    从小到大,他就没看过苏蓉不开心。

    姐姐说的最多的就是——我又美又有钱,为什么要不开心?买买买不香吗?

    “医生说好多抑郁患者平时看不出来......”苏妈妈迟疑。

    她也不相信活泼开朗的女儿会抑郁,可这时候不听医生听谁的?

    “苏蓉!”苏易大叫了声。

    苏蓉眼神空洞,脸上没一丁点儿表情。

    如同一个精致的假人。

    苏易皱着眉,有些激动地指着姐姐:“苏蓉大胖子!丑女!塌鼻子!脾气臭!谁会娶你啊!你等着在家当老姑娘吧!”

    苏蓉没反应,苏妈妈倒是急了:“你姐病成这样,你还骂她!你是要气死我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苏妈妈开始翻抽屉,找到一把直尺,朝着苏易p股打,佣人们拉都拉不住。

    “哎呦!”苏易疼的满屋乱窜,尖叫道,“妈,小时候你打我的尺子怎么还留着呢!”

    苏妈妈又给他几下:“不留怎么打你这个兔崽子!反了你了!连你姐姐都敢骂!我告诉你,等你结婚了,我就把尺子传给你媳妇,让她好好管教你!”

    苏易脸一僵。

    妈妈比他还开放,公开表示要教儿媳妇抖/S?

    罪过罪过。

    “平时我说这些,我姐绝对扑过来挠我!”苏易揉揉被打的地方,可怜兮兮,“我是想刺激她恢复嘛。”

    苏妈妈呆了呆:“哎,这个法子说不准有用!”

    叽叽喳喳的女儿突然不开口,恐怕是过的太逍遥自在了。

    人生要不经历无情地鞭/打,就是不完整的人生!

    苏妈妈转身瞧瞧女儿,苏蓉依旧呆滞。

    是不是鞭/打的不够狠?

    苏妈妈叉腰,用直尺虚点了点苏蓉,“你说说你,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扮买衣服,我就纳闷了,你个单身狗买衣服给谁看?街上的大爷?老娘告诉你,街上的大爷都有大妈,人家还不稀的看你呢!”

    佣人们身体一晃。

    这是她们高贵优雅的夫人吗?

    母亲支持,苏易说的更起劲:“你没有脖子,没有腰,就是个煤气罐罐!以后我就叫你苏罐罐!”

    佣人们内心:二位确定不是借题发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