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极强者交手,符文炸裂,激荡万重浪,似正在开天辟地。

    镇安王长发狂舞,上身衣裳炸裂,露出雄势磅礴的肌肉,手握一杆冲天槊,弥漫出万钧威压,深紫色的眸子,在此刻,彻底化作血红。

    呼呼呼……

    镇安王粗重的呼吸声,似一道道霹雳雷霆,徘徊在天空战场内。

    “痛快,很久都不曾这么打过架了!”镇安王大呼道!

    慕淳手握吞灵长枪,同样热血沸腾道:“因为是国战,所以要竭尽全力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之后,慕淳再度发起猛攻,枪势如龙,奔雷浩荡,看似是在猛攻镇安王,事实上,其枪法忽强忽弱,忽明忽暗,忽吞忽吐,无丝毫规律可把握,招无定式,饶是镇安王这等身经百战的老手,也感到颇为棘手,只能顺势而为,进行格挡,暂时无丝毫出手的余地。

    “你的兵器不错,我本以为,我的兵器,会占据优势。”慕淳一脸称赞道。

    铿锵……

    吞灵长枪与冲天槊不停碰撞摩擦,卷起大片灿烂符文,隐约之间,符文化作晦涩难懂的经文,经文一闪而逝,昙花一现。

    两人交手之间,所产生的灵性,竟然已形成一部强大而神秘的修行功法。

    慕淳枪势连绵不绝,犹如滔滔江水奔流入海,强大如镇安王,也只能以格挡为主,护住自己的要害之地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,慕淳一直都在魔族禁地苦修,虽说很少生死搏杀,然而,他却有一个绝无仅有的陪练,那便是魔君。

    故而,便是面对镇安王这等身经百战的老手,慕淳依旧可以从容面对。

    许多修行者,所修行的功法深奥,招式精妙,然而自身却沉浸在了修行之中,鲜少实战,因此导致,一旦遇到强敌,自身还未施展开来,便被对手收割项上人头。

    可魔君是何许人也,岂能让慕淳的修为留下这般粗浅的瑕疵。

    忽然间,慕淳一枪刺向镇安王下三路,这一枪杀力绝伦,迫使镇安王连连后退,慕淳顺势腾空发力,一步跨出,单手聚气成刃,刺向镇安王心脉要地。

    镇安王心里一沉,再度侧身。

    起初两人交手,互有攻杀,正面撄锋时,镇安王隐约占据上风,可随着交手时间渐长,慕淳已大致看穿了镇安王惯用的招式,以及对真元气息的运用,其细致入微的观察,令镇安王自愧不如。

    这么打下去,镇安王深知自己极有可能会战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看似镇安王实战经验在慕淳之上,实则不然。

    慕淳一招落空之中,脚踢长枪,枪势迸发,若离弦之箭,轰射向镇安王咽喉之地。

    慕淳的招式很巧,然杀力势大力沉,轻盈之中,蕴含万钧之力。

    镇安王心中简短衡量了一瞬,这一次,他没有选择格挡,亦或是避让。

    双手握住冲天槊,势大力沉挥舞而出。

    轰隆隆……

    方圆千里,虚空轰然崩碎。

    威势之强,使得慕淳这一击的轨道发生了偏移,长枪顺着镇安王的肩膀擦过,卷起大片血水,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。

    慕淳连忙移形换位,避开镇安王的杀招。

    镇安王终于主动出击了一次,又怎会错过这般机会。

    体内真元沸腾,血气若狂暴的汪洋释放开来,镇安王一步跨出,便杀到了慕淳近前,然慕淳对此却是早有预判,双手架起吞灵长枪,只见镇安王一击劈头盖脸锤下。

    轰!

    一声巨响过后,狂暴的真元气浪横荡万里之遥,灵族边境之地,骤然电闪雷鸣,风雨交加,天象大变!

    雷霆一击过后,慕淳脸色剧变,悍然发力,将镇安王的攻势推拨开来。

    低头一看,自己虎口溢血,手背更是露出森森白骨。

    “好大的力气啊!”慕淳惊叹道。

    镇安王大呼道:“血战才刚刚开始!”

    两人同时猛攻向对方,这一次,镇安王面对慕淳精妙高深的枪法,再也不规避,完全是抱着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心态。

    慕淳看着镇安王肩膀的血槽,亦是判断出了这位对手的意图。

    “亡命之徒,可不符合王者的身份!”慕淳开口嘲讽道。

    镇安王大笑道:“生死搏杀,哪来那么多的讲究!”

    噗!

    话音落下之后,慕淳便抓住一个破绽,一枪贯穿了镇安王的右臂,喷涌出大片紫红色的血水。

    同样,镇安王强忍住剧痛,单手握住冲天槊,横扫而去,轰然一声落在了慕淳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翻江倒海的磅礴杀力落在胸口的刹那,慕淳这位不可一世的王者,亦是喷涌出大口血水,体内真元紊乱,连忙后撤,与镇安王保持距离。

    论技巧,慕淳占据上风,论真元之雄厚,两人旗鼓相当。

    可偏偏,自己的对手杀红了眼,完全不顾后果。

    慕淳始终记得魔君的教诲,任何时刻,都要保持冷静,丧失理智,只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。

    他心中简短推演计算了一番,自己今日是有机会在这里破碎灵族军方的半壁江山,可自己也会元气大伤,甚至往后再也无法挥舞手中的吞灵长枪。

    当即,慕淳改变战术,与镇安王展开了游斗,尽可能不让镇安王近身,且小心翼翼的控制镇安王的攻势,纵然镇安王一击可破碎天地,却始终无法命中对手。

    且镇安王的右臂遭受重创,哪怕一鼓作气,怀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态,也早晚都会耗尽气血而亡。

    当然,这对于慕淳而言是最乐观的局面。

    不排除镇安王还留有后手,慕淳心中已经决定,游斗消耗镇安王的气血与真元,若有机会,便将其一击毙命。

    若无机会,自己无非就是打了一场不算漂亮的胜仗而已。

    镇安王也是看穿了慕淳的意图,咧嘴一笑道:“怎么,你不是魔君的胞弟吗?现在怂了?这可是对不起魔族大军南下的势头啊!”

    慕淳没有理会,仍旧在小心避让镇安王的攻势,且冷不丁祭出一击,扰乱镇安王的视野与判断。

    这么打下去,优势在慕淳这里。

    山脚下,宇文君依旧站在战车之上,龙眸如炬,环顾整个战场,卫墨与颜澈虽说配合默契,可魔族精锐狼骑,亦是配合默契,两军对垒,谁也无法占据明显优势。

    而齐瀚与黄业两人,依旧在半空生死搏杀,齐瀚纵然攻势如雷,黄业的剑气,也是可破山河万里,双方起鼓相当,谁也无法奈何谁,细看之下,黄业略微占据优势。

    而古北与那位魔族大将之间,倒是真正的平分秋色。

    “请身怀必死之心,为我护法!”宇文君瞥了眼身后的将士,一脸沉重道!